第329章
这里江澄喝完倒头就睡，那边金光瑶就难受多了，他正蹲在火盆边烤火。
金光瑶怎么也没想到，张凤池会这么自虐，连火盆也不点，颇有些怨念，张凤池看出他的心思，说道：“你觉得很冷吗？我觉得还好。”
拜托，你还光着脚啊大哥！
金光瑶在内心怒吼，面上却一片风轻云淡的表情，说道：“我也觉得还好，一点点冷而已。”
这时忽然从他背后吹来一股寒风，吹得火炭烧得更红，金光瑶回过头，他后面的一扇窗子被打开了。
薛洋正坐在窗台上，津津有味地吃着一瓣橘子，他舔了舔嘴唇上的橘子汁水，笑嘻嘻地看着他们。
金光瑶皮笑肉不笑地道：“鬼圣爷爷，你现如今也是封圣的人了，怎么还不肯好好走大门进来呢？”也许是从前做流氓的时候，习惯改不了，薛洋一直不喜欢走大门，到哪里去，不是翻墙就是翻窗，为这事儿金光瑶不知劝过他多少次，薛洋依然我行我素，金光瑶对他也就放任自由了，只要薛洋能给他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，别说是爱翻窗，就是把金麟台的琉璃瓦打碎了开个洞进来也无妨。
听到金光瑶喊他鬼圣爷爷，薛洋原本还笑容满面的脸瞬间冷了，跳下窗台，却高抬起一只脚把两扇窗户提上，到火盆边，和金光瑶并配蹲着烤火，薛洋的衣衫上湿漉漉的，不必说，昨儿个夜里肯定是在树枝上凑活了一晚，金光瑶给他添了把炭火，拉过来一个垫子：“坐吧，蹲着多累呀。”
薛洋歪头笑笑，像只温顺的黑猫，一屁股坐下，金光瑶打开随身带来的食盒，里面有几样甜点和亮晶晶的糯米饭，还冒着热气，金光瑶端起糯米饭，又拿了一双筷子递给一并给薛洋：“先填饱肚子吧。”
薛洋也没多客气，扯下两只黑手套，拿过糯米饭猛地扒了几口，瞧他这狼吞虎咽的吃相，金光瑶估摸着这一天的时日，他没敢做不法的事情，至少是没有去哪里吃霸王餐。
薛洋嘴里塞满了饭，两个腮帮子鼓鼓的，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有鬼圣这种称号的狂魔，他一边咀嚼一边问道：“你怎么甩了蓝涣跑这儿来的？”
金光瑶又变戏法一般地从食盒里取出一个茶壶，给薛洋倒了杯热茶，说道：“他去看他三叔了，我翻窗跑出来的，顺道还去厨房给你偷了这些。”
薛洋一听，差点儿噎着，连忙喝了口茶，好容易把嘴里的饭给咽下去，咯咯笑得前仰后合，用筷子指着金光瑶道：“你还数落我？你自己还不是偷鸡摸狗的，哼哼。”
金光瑶也不在意被他取笑，和颜悦色地说道：“我不来这里等你，鬼圣爷爷，你就该来找我啦，你说，是这里好进，还是蓝涣住的内院好进呢？我给你降低任务难度，还不好么？”
薛洋翻了个白眼，吃光了一大碗糯米饭，又吞下一盘枣泥糕并一盘莲花酥，意犹未尽地咂咂嘴，说道：“我已经帮你们把排教搞残了，结账吧。”
金光瑶看向张凤池，问道：“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好玩儿的事情，给我讲讲呗？”
张凤池敲了一下铜罄，说道：“最近我的确听到一个神奇的故事，在蜀山，有一个药农进山采药，不小心跌到了一处天坑里，被蜀山的山神救了。”
薛洋歪嘴一笑，问道：“什么样的山神？”
张凤池道：“一个不能说话的山神，当地人叫他哑巴神。”
薛洋又问金光瑶：“我的东西呢？”
金光瑶心里也清楚，光凭花言巧语控制不了薛洋多久，的确也该给他一点儿甜头了，取出一个小金牌递给薛洋，微笑道：“藏在给我父亲修的疑冢里，阵法是你亲自布置的，你该知道怎么破的，鬼圣爷爷，你打算先去哪儿？”
薛洋拿过金牌反复察看，确定是兰陵金氏的狻猊符无误，把金牌小心翼翼地塞进里衣夹层里放好，又戴上手套，原本耷拉的眼皮都睁开了，整个人也从懒散不堪变为精神抖擞，他几乎是弹着站起来，快快活活地打了个饱嗝，松松自己的腰带，说道：“先去蜀山拜拜哑巴神。”
金光瑶道：“别玩儿过头，闹出什么乱子，传到夷陵老祖耳朵里，我可保不住你。”
薛洋撇撇嘴，说道：“老子的业务能力，你还怀疑？”
金光瑶冷得很，双手笼在袖子里，老神在在地瞥了薛洋一眼，气定神闲地道：“你拜过神以后，打算去哪儿呀？”
薛洋笑呵呵地弯下腰，与金光瑶面对面，说道：“怎么？你舍不得我呀？”
金光瑶笑道：“那是自然了，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。”
薛洋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，金光瑶忍不住笑了几声，从袖子里伸出手拍拍薛洋的脸颊，说道：“孩子，别忘了，你身体里还中着钳蛊呢。”
薛洋直起身子，直接问道：“哪里见？”
金光瑶一边把空空的碗碟收进食盒里，一边说道：“如果你愿意听我说几句的话，我建议你别急着拿道长的尸首，带着哑巴山神先到沅陵和师哥会和，咱们在排教里大闹了一场，这下子，你又要翻红了，五仙教，黄嗣龙的排教，甚至那些替天行道的仙门世家都不会放过你，还是赶紧学学魏婴，找个势力靠着的好，你案底太大，又是我的旧部下，兰陵金氏明面上是不能给你庇护了，不如仍旧在排教吧，听说，孩子们都挺喜欢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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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洋道：“现在可未必喜欢了。”
金光瑶道：“其实，你这个鬼圣爷爷，继续当着也挺好的，在云宫上你的人气可比我们加起来都高。”
薛洋嗤笑一声，不置可否。
金光瑶微微一笑，继续说道：“当然，表面的风光不能打动你，如果那些拜你的人都愿意帮你想办法，修补晓星尘道长的魂魄呢？这个鬼圣你愿不愿意继续当着？”
听到这里，薛洋的神色终于变了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金光瑶脸色肃然起来，语重心长地道：“成美，这么多年，你都在钻研怎么修补魂魄，我也抄给你不少仙门有关的典籍，甚至连魏婴你都找过，可依然没有成果，这说明不是你的能力有问题，而是你的钻研方向错了。你一直在仙门和鬼道两套术法体系里面打转，这么多年苦无成果，为什么不试着换个方向，天上寻不到，就去地上找，仙门寻不到，就去野教找。野教有很多古魔教的术法遗存，虽然只有一星半点，但是比起仙门，他们更擅长操弄人的魂魄，有很多关于此类的术法，你为什么不到这里面去挖掘呢？”
薛洋愣怔了一会儿，拍了拍自己的脑门，恍然大悟：“对呀，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？仙门不行，就去到排教找呀。”他哈哈笑了两声，神情愉悦，显然金光瑶的这一席话，像一粒火种，重新点燃了他的希望。
金光瑶见他动心了，再接再厉，趁热打铁，说道：“你一个人，再有天分，也不能学会天下所有的术法，如果能够汇集各路野教里，最顶尖的术士来帮你钻研补魂之术，会大大增加成功的希望，比你一个人折腾强。”
一直在边上闭目聆听的张凤池这时候也睁眼了，他和金光瑶对视一眼，对薛洋缓缓说道：“薛爷，要拼合人的魂魄其实也并非不可，梁木峰有这个本事，他修炼的是移魂转魄之法，既打得人魂魄离体，也能帮人把丢失散落的三魂七魄找回来，不过听说，那位道长的魂魄不是丢了，是碎了，恐怕是有些棘手，但补魂的前提，还是要找回他散落在各处的魂魄碎片，排教的总坛里，藏着许多上古魔教遗留的术法残卷，如果你能够接触到这些卷籍，我相信以你的天纵英才，总有一日会钻研出补魂之法的。”
薛洋颤声道：“此话当真？”
张凤池道：“我少年时曾听长辈偶然提过，在数百年前，魔教中有位鬼医，专门给鬼魂治病，能修补残破的灵魂，这说明补魂之法是存在世间的。”
金光瑶接过他的话，说道：“还有，不只是排教，我们这里还有一位从上古时代过来的前辈，或许他可以帮你。”
薛洋道：“你说……陈四龙？”
金光瑶点点头道：“陈老前辈或许也能帮你，但他行踪不定，要找他怕是很难的，我说的并不是陈老前辈，而是温若寒。”
薛洋干脆又跪坐下，身子前倾，问金光瑶道：“温若寒不是死了吗？”
金光瑶笑道：“他是死了，但是竟然还有意识，能和外界的人沟通，你别忘了，他可是穷奇的转世，带着上辈子的记忆，他可是一本无字的宝典，说是前知五百年也不为过了，实在弄不出来，咱们还可以去他老人家问问，这么多条路子，总有一条能走通的。”
金光瑶并没告诉薛洋，现在能和温若寒沟通的人仅限于蓝启仁，反正有人能和温若寒说话就是了。
谈生意就是这样，甭管能不能成，有什么好的东西先摆上来，要让薛洋有干劲儿，就得不停地给他糖吃。
薛洋“啊啊”叫了两声，双手把头发抓得乱乱的，又用手掐掐自己大腿肉，确认不是在做梦，疯过这一阵，指着金光瑶呵呵笑道：“哈哈，小矮子，你比我聪明，我服了。”
金光瑶为面前这个狂喜的青年顺好乱了的头发，抿嘴一笑，说道：“其实你也很聪明，但人多力量大，是颠破不灭的真理，两个脑袋肯定比一个脑袋好用。”
薛洋又问张凤池：“你怎么不早告诉我，老梁会招魂？”
张凤池抖开折扇，扇了扇风，笑道：“我告诉你，你去把老梁绑起来跑了，就不好了。”
金光瑶满脸堆笑，瞧着张凤池手里的折扇，心里暗暗腹诽，这么冷的天还扇扇子，装模作样，你也是个死要漂亮的。
口上却对薛洋道：“你要能调动这么多人，得先把鬼圣爷爷做好才可，我也不哄你骗你，这么多人跟着师哥出走，需要个大人物来凝聚人心，让他们觉得安全。你是最合适的人选，师哥不可能永远在沅陵，他一定有回到天子岭的一天，那就是你摸到那些古书残卷的时候，如果你要调动仙门的力量，金凌和二哥都会帮你，难道汇集野教和仙门最顶尖的人才，再加上一只凶兽，还补不了一个道长的魂魄么？”他绘声绘色，给薛洋描绘了一个十分美好的愿景。
薛洋忽然感觉，浑身都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，十二年来心情最舒畅的就算这一刻。
金光瑶和张凤池相视一笑，这尊定人心的大佛至此可算是真正请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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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光瑶怎么也没想到，张凤池会这么自虐，连火盆也不点，颇有些怨念，张凤池看出他的心思，说道：“你觉得很冷吗？我觉得还好。”
拜托，你还光着脚啊大哥！
金光瑶在内心怒吼，面上却一片风轻云淡的表情，说道：“我也觉得还好，一点点冷而已。”
这时忽然从他背后吹来一股寒风，吹得火炭烧得更红，金光瑶回过头，他后面的一扇窗子被打开了。
薛洋正坐在窗台上，津津有味地吃着一瓣橘子，他舔了舔嘴唇上的橘子汁水，笑嘻嘻地看着他们。
金光瑶皮笑肉不笑地道：“鬼圣爷爷，你现如今也是封圣的人了，怎么还不肯好好走大门进来呢？”也许是从前做流氓的时候，习惯改不了，薛洋一直不喜欢走大门，到哪里去，不是翻墙就是翻窗，为这事儿金光瑶不知劝过他多少次，薛洋依然我行我素，金光瑶对他也就放任自由了，只要薛洋能给他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，别说是爱翻窗，就是把金麟台的琉璃瓦打碎了开个洞进来也无妨。
听到金光瑶喊他鬼圣爷爷，薛洋原本还笑容满面的脸瞬间冷了，跳下窗台，却高抬起一只脚把两扇窗户提上，到火盆边，和金光瑶并配蹲着烤火，薛洋的衣衫上湿漉漉的，不必说，昨儿个夜里肯定是在树枝上凑活了一晚，金光瑶给他添了把炭火，拉过来一个垫子：“坐吧，蹲着多累呀。”
薛洋歪头笑笑，像只温顺的黑猫，一屁股坐下，金光瑶打开随身带来的食盒，里面有几样甜点和亮晶晶的糯米饭，还冒着热气，金光瑶端起糯米饭，又拿了一双筷子递给一并给薛洋：“先填饱肚子吧。”
薛洋也没多客气，扯下两只黑手套，拿过糯米饭猛地扒了几口，瞧他这狼吞虎咽的吃相，金光瑶估摸着这一天的时日，他没敢做不法的事情，至少是没有去哪里吃霸王餐。
薛洋嘴里塞满了饭，两个腮帮子鼓鼓的，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有鬼圣这种称号的狂魔，他一边咀嚼一边问道：“你怎么甩了蓝涣跑这儿来的？”
金光瑶又变戏法一般地从食盒里取出一个茶壶，给薛洋倒了杯热茶，说道：“他去看他三叔了，我翻窗跑出来的，顺道还去厨房给你偷了这些。”
薛洋一听，差点儿噎着，连忙喝了口茶，好容易把嘴里的饭给咽下去，咯咯笑得前仰后合，用筷子指着金光瑶道：“你还数落我？你自己还不是偷鸡摸狗的，哼哼。”
金光瑶也不在意被他取笑，和颜悦色地说道：“我不来这里等你，鬼圣爷爷，你就该来找我啦，你说，是这里好进，还是蓝涣住的内院好进呢？我给你降低任务难度，还不好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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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洋歪嘴一笑，问道：“什么样的山神？”
张凤池道：“一个不能说话的山神，当地人叫他哑巴神。”
薛洋又问金光瑶：“我的东西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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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洋撇撇嘴，说道：“老子的业务能力，你还怀疑？”
金光瑶冷得很，双手笼在袖子里，老神在在地瞥了薛洋一眼，气定神闲地道：“你拜过神以后，打算去哪儿呀？”
薛洋笑呵呵地弯下腰，与金光瑶面对面，说道：“怎么？你舍不得我呀？”
金光瑶笑道：“那是自然了，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。”
薛洋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，金光瑶忍不住笑了几声，从袖子里伸出手拍拍薛洋的脸颊，说道：“孩子，别忘了，你身体里还中着钳蛊呢。”
薛洋直起身子，直接问道：“哪里见？”
金光瑶一边把空空的碗碟收进食盒里，一边说道：“如果你愿意听我说几句的话，我建议你别急着拿道长的尸首，带着哑巴山神先到沅陵和师哥会和，咱们在排教里大闹了一场，这下子，你又要翻红了，五仙教，黄嗣龙的排教，甚至那些替天行道的仙门世家都不会放过你，还是赶紧学学魏婴，找个势力靠着的好，你案底太大，又是我的旧部下，兰陵金氏明面上是不能给你庇护了，不如仍旧在排教吧，听说，孩子们都挺喜欢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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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光瑶道：“其实，你这个鬼圣爷爷，继续当着也挺好的，在云宫上你的人气可比我们加起来都高。”
薛洋嗤笑一声，不置可否。
金光瑶微微一笑，继续说道：“当然，表面的风光不能打动你，如果那些拜你的人都愿意帮你想办法，修补晓星尘道长的魂魄呢？这个鬼圣你愿不愿意继续当着？”
听到这里，薛洋的神色终于变了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金光瑶脸色肃然起来，语重心长地道：“成美，这么多年，你都在钻研怎么修补魂魄，我也抄给你不少仙门有关的典籍，甚至连魏婴你都找过，可依然没有成果，这说明不是你的能力有问题，而是你的钻研方向错了。你一直在仙门和鬼道两套术法体系里面打转，这么多年苦无成果，为什么不试着换个方向，天上寻不到，就去地上找，仙门寻不到，就去野教找。野教有很多古魔教的术法遗存，虽然只有一星半点，但是比起仙门，他们更擅长操弄人的魂魄，有很多关于此类的术法，你为什么不到这里面去挖掘呢？”
薛洋愣怔了一会儿，拍了拍自己的脑门，恍然大悟：“对呀，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？仙门不行，就去到排教找呀。”他哈哈笑了两声，神情愉悦，显然金光瑶的这一席话，像一粒火种，重新点燃了他的希望。
金光瑶见他动心了，再接再厉，趁热打铁，说道：“你一个人，再有天分，也不能学会天下所有的术法，如果能够汇集各路野教里，最顶尖的术士来帮你钻研补魂之术，会大大增加成功的希望，比你一个人折腾强。”
一直在边上闭目聆听的张凤池这时候也睁眼了，他和金光瑶对视一眼，对薛洋缓缓说道：“薛爷，要拼合人的魂魄其实也并非不可，梁木峰有这个本事，他修炼的是移魂转魄之法，既打得人魂魄离体，也能帮人把丢失散落的三魂七魄找回来，不过听说，那位道长的魂魄不是丢了，是碎了，恐怕是有些棘手，但补魂的前提，还是要找回他散落在各处的魂魄碎片，排教的总坛里，藏着许多上古魔教遗留的术法残卷，如果你能够接触到这些卷籍，我相信以你的天纵英才，总有一日会钻研出补魂之法的。”
薛洋颤声道：“此话当真？”
张凤池道：“我少年时曾听长辈偶然提过，在数百年前，魔教中有位鬼医，专门给鬼魂治病，能修补残破的灵魂，这说明补魂之法是存在世间的。”
金光瑶接过他的话，说道：“还有，不只是排教，我们这里还有一位从上古时代过来的前辈，或许他可以帮你。”
薛洋道：“你说……陈四龙？”
金光瑶点点头道：“陈老前辈或许也能帮你，但他行踪不定，要找他怕是很难的，我说的并不是陈老前辈，而是温若寒。”
薛洋干脆又跪坐下，身子前倾，问金光瑶道：“温若寒不是死了吗？”
金光瑶笑道：“他是死了，但是竟然还有意识，能和外界的人沟通，你别忘了，他可是穷奇的转世，带着上辈子的记忆，他可是一本无字的宝典，说是前知五百年也不为过了，实在弄不出来，咱们还可以去他老人家问问，这么多条路子，总有一条能走通的。”
金光瑶并没告诉薛洋，现在能和温若寒沟通的人仅限于蓝启仁，反正有人能和温若寒说话就是了。
谈生意就是这样，甭管能不能成，有什么好的东西先摆上来，要让薛洋有干劲儿，就得不停地给他糖吃。
薛洋“啊啊”叫了两声，双手把头发抓得乱乱的，又用手掐掐自己大腿肉，确认不是在做梦，疯过这一阵，指着金光瑶呵呵笑道：“哈哈，小矮子，你比我聪明，我服了。”
金光瑶为面前这个狂喜的青年顺好乱了的头发，抿嘴一笑，说道：“其实你也很聪明，但人多力量大，是颠破不灭的真理，两个脑袋肯定比一个脑袋好用。”
薛洋又问张凤池：“你怎么不早告诉我，老梁会招魂？”
张凤池抖开折扇，扇了扇风，笑道：“我告诉你，你去把老梁绑起来跑了，就不好了。”
金光瑶满脸堆笑，瞧着张凤池手里的折扇，心里暗暗腹诽，这么冷的天还扇扇子，装模作样，你也是个死要漂亮的。
口上却对薛洋道：“你要能调动这么多人，得先把鬼圣爷爷做好才可，我也不哄你骗你，这么多人跟着师哥出走，需要个大人物来凝聚人心，让他们觉得安全。你是最合适的人选，师哥不可能永远在沅陵，他一定有回到天子岭的一天，那就是你摸到那些古书残卷的时候，如果你要调动仙门的力量，金凌和二哥都会帮你，难道汇集野教和仙门最顶尖的人才，再加上一只凶兽，还补不了一个道长的魂魄么？”他绘声绘色，给薛洋描绘了一个十分美好的愿景。
薛洋忽然感觉，浑身都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，十二年来心情最舒畅的就算这一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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