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缘
若用一样东西来形容余泽湬，应该是外形看上去圆滑温润的鹅软石，无论摆在哪里都不会显得突兀，还有可能很好的融入当前环境中。
春灯会结束第二天日中，余泽湬来不及拿起桌上的碗筷，就被许玖拉出门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拉扯间，余泽湬的衣襟滑落到肩下。他满脸不解，忙迈开步子，边拽回滑下去的衣襟。
许玖回头莞尔道：“去了你就知道啦。”
余泽湬越发不惑，等来到太子府正大门后，许玖抬腕指向一辆马车，“喏，太子就在里头等着，快去吧。”
余泽湬锁眉道：“到底要做什么？二公子你当真不告诉我吗？”
“子清也没跟我说。”许玖撇撇嘴道，“不然我不可能不告诉你。”
余泽湬顺着许玖的视线看向马车，心里莫名开始打鼓。
“去吧。”许玖柔声道，“你去了，不就知道了。”
余泽湬还想说什么，后背搭上来一只手，许玖慢慢把他推向马车，自己站在台阶上，挽袖向余泽湬摆手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非……余泽湬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，他想起在春灯会第一夜失踪的姜云锡，两条腿像是被定在原地，不肯往前多走一步。
他身后再次响起许玖的声音，余泽湬回过头，许玖催促，“快去吧，子清已久等很久了。”
余泽湬艰难咽下一口唾液，一步一步挪到马车边上，再回首，太子府门口已久没有许玖的身影。余泽湬深吸了口气，隔着门帘出声道：“太子我来了。”
“嗯，进来吧。”车厢里传来沈子清懒洋洋的声音。
余泽湬咬咬牙，掀开门帘。
沈子清后脑勺靠在车厢上，从余泽湬进来时也没睁眼。
郭肖也在车厢内，余泽湬以寻问的目光看向大公子，想得到一点启示。然而郭肖没意会到对方的意思，以为余泽湬不好意思开口打扰太子假寐，跟他使以眼神问好，于是向余泽湬颔了下头，撩起窗布对外头的车夫道：“走吧。”
余泽湬睁了好一会眼，等马车动起来了才低下头，两只手紧紧相握。
马车往街上驶去，车厢内渐渐灌入各色各样的声音，其中有小贩的叫卖声，卖艺人的锣声和吆喝声，还有人群喝彩声。
街上有多热闹，余泽湬心底就有多忐忑。他时不时偷摸瞥向太子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太子我们这是去哪？”最终余泽湬憋不住还是出声询问。车厢围成的空间在喧闹中显得尤为安静，可余泽湬却觉这份安静的真面目是喧嚣，扩大街边传来的吵闹声，甚至响亮了好几倍。他每吐出一个字就要怀疑一次，太子的眉头皱起来了，是不是自己的声音太小，而太子只看到自己张嘴，没听见声音呢。
沈子清和郭肖同时看向余泽湬。沈子清“咦”了声，“许玖没跟你说吗？”
余泽湬摇摇头，“二公子只说太子在等我。”
车厢里三双眼睛你看我，我看你，默契到都没开口说话。
须臾，沈子清拍手失笑，“这个许玖，让他传话还藏着掖着。”
此时太子府北面二公子院内，正在玩着芙蕖盘的许玖手臂一顿，打了个响亮的喷嚏。他拾起前一秒放下白棋，对棋盘对面的柳生笑道：“一定是子清在说我了。”
柳生装做没看到许玖悔棋的小动作，轻轻哼道：“活该，谁让你使坏。”
余泽湬这边经过沈子清地解释，他悄然松了口气，掀起窗布往外头看去，胸腔处鼓涨的紧。
马车现在经过的是余泽湬从前呆过的街道，随他离那座显眼的楼越近，胸腔处的鼓掌越发明显。“我怕辜负太子的好意。”余泽湬说出自己的顾虑，“我以前就是个活一天是一天的臭乞丐，什么本事都没有。”
“不一定就要做出结果。”这几天沈子清莫名的累，他闭眼靠在郭肖肩头说道，“你只要在全德楼里面就可以了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这样就可以了吗？”余泽湬不肯定地确认。
“这样就可以了。”沈子清肯定道。
他回想起那次走棋比赛，余泽湬展露出绝对的耐心和循序渐进的能力。这两项优点若放在多数优点中是不显眼的，甚至有人会把这两个优点误解成愚笨，不知变通。但沈子清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优点，这是通往成功所需要的重要因素。
沈子清真实希望的是余泽湬去争取全德楼掌柜的位置，不过他没直接提出来，怕余泽湬承受不了压力，心里徒生负担，还不如什么都不说明，放手让他去做。
在马车停下来之前，沈子清对余泽湬吃一个月八宝鸭的事尤为感兴趣，“你真吃了一个月的八宝鸭？”当初余泽湬答应分余姚一些，结果过了四天，余姚拿着鸭腿，满嘴油光，不停晃脑袋，“吃不了了，真吃不了了，我已经受不了这个味道了。”
余泽湬摸了下脸，吃吃笑道：“不管吃几次，它都是全天下最美味的，就算让我天天吃也不会腻。”
马车在这时停下来，车夫在外面喊道：“全德楼到。”
还是那名提陶壶的伙计迎上来，带他们到二楼雅间。
雅间还是靠河边有窗得那间，窗外能看到碧绿的河道和一棵盘虬在河岸边的苍树。
这是一次普通的会面。在章语露面后，余泽湬得眼睛一刻没从她脸上离开过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“余公子总看着我，是我脸上是粘了有什么东西吗？”章语扶脸笑道。
“没有没有。”余泽湬借喝茶掩饰自己失礼的行为，又觉得不妥，怕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，解释道，“因为夫人很像我熟悉的故人，就忍不住多看两眼。”
章语抚了抚鬓角，“那余公子的故人一定是个美人吧。”说完笑容肆意，没半点难为情。
沈子清跟着悠然笑道，“那可不，跟夫人一样是个有魅力的人。”
余泽湬扬起唇畔，又向章语那投去目光，脸显而易见的红了。
章语笑了会才停下来，说道：“好了，我去把菜端上来。”
余泽湬跟着起身，“我帮夫人一起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章语推他坐下，“等明天到了，多得是端菜的机会。今天余公子就好好当客人吧。”
趁这次相会，章语把改良过的八宝鸭变成三道新菜式做了出来。
“这盘是全德烤鸭，把片好的鸭肉沾上全德楼自制蜜汁，再加点腌制的萝卜丝和黄瓜丝，跟春饼卷在一起吃不容易腻，也方便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道菜吃法听上去有点耳熟。沈子清想起这就是北京烤鸭的翻版。他夸赞道：“这个主意真不错。”沈子清给自己和郭肖各卷了全德烤鸭春饼，咬一口，除了满嘴烤鸭肉香，还有腌制后萝卜丝独有的酸味和黄瓜得清爽。
章语卷了个春饼，很自然地递给余泽湬，说起这个想法的由来，“我从小贪八宝鸭，都不肯好好吃饭。我娘就想了个法子，用白面馒头夹沾了酱料的烤鸭和其他菜给我吃。”
仿若那味道就在嘴边，章语砸砸嘴道，“我觉得这个不错，但是白面馒头夹鸭肉看上去不太美观，我就改用春饼。”她举起包好的全德烤鸭，眸里多是得意。
在余泽湬看来章语跟年少时并无差别，身上仍存有少女的影子。只听章语炫耀道：“瞧大小也正合适，有些女子嘴小，分两三口也能吃完。”
“还有这盘是碧翠饼，这一盘是八珍鸭。”章语继续介绍。碧翠并做工稍微复杂些，用焯过水的白菜叶包入切碎的白菜帮子和用香辛粉拌过的烤鸭丝，再加入切成方形的脆鸭皮，香而不腻，适合现做现吃。
相对而言，改良过的八珍鸭就简单许多。延续以往烤八宝鸭的做法，烤好后由厨子剁成大小适中的块状，装盘时摆回鸭子的模样。既能让食客明白酒楼没有偷工减料，也方便食客取用。
沈子清对三道改良后的烤鸭菜式非常满意，吃的津津有味，嘴角沾了酱料都没发觉，还是郭肖看到了，替他擦掉酱汁。
座位上的余泽湬却没怎么动筷子。章语夹筷八珍鸭到他碗里，问道：“余公子怎么不动筷？”
“啊。”余泽湬骤然一愣，“我是……是看桌上佳肴种类繁多，每盘看上去都色泽诱人，不知从哪盘开始吃。”
“原来余公子在苦恼这个。”章语又好客地夹了块卤牛肉到他碗里，“从最简单地吃起。卤牛肉是全德楼的特色，外表平平，味道可好着呢。是我父亲尝试好几次才整出来的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卤牛肉沈子清吃过两回，这是第三回。入口温润，嚼动时还有肉自带的脆感，与别处吃进去软软糯糯又或坚硬的口感差别甚大。
一顿饭在和谐的氛围下结束，沈子清离开前希望章语能帮他一个忙。
“郭公子直接说，我一定会帮的。”章语都没问是什么忙。
“我这位朋友现在没有住处，劳烦夫人操心，给泽湬找个住处。”
自己名字被太子说出来时余泽湬心尖猛地蹦了下。
“诶！”章语像是想到什么，竖起食指说，“倒不用找个住处，如果余公子不介意，可以跟我住在一块。”
“啊？”
沈子清和余泽湬被这个回答震到一时没反应过来，后者脸颊更是直接不争气的飘上一抹红。沈子清沉吟后探问：“夫人的夫家不会介意吗？”
章语发出一串爽朗笑声，手一甩，略略拔高音量，“我把他休了，他们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她在酒楼门口直接说出来，不介意这件事被谁听去。
沈子清和余泽湬再度默契张大了嘴，说不吃惊是假的。郭肖前头没什么表情，在听到章语说自己休了前夫后，眼中多了一份敬佩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子清终于明白过来，难怪老掌柜改口喊章语为“小姐”了。
“这不太好吧。”余泽湬有所顾忌，“我怕夫人被人传闲话。”
章语下颌微扬，“有什么怕不怕的，况且住我家的还有大伯伯。”
“那就这样决定了。”沈子清见章语本人都不介意，直接从马车里掏出提前备好的行囊丢给余泽湬，语重心长嘱咐道，“好好干。”说完和郭肖坐上马车，在人群层层遮盖下消失在街尾。
最先开口是章语。她眼神里透出一丝疑惑，“我刚想通。”
闻言，余泽湬心跳险些漏跳一拍，强装冷静道：“夫人的意思是？”
章语后退两步，上下打量余泽湬，“按理来说今日是我头一回见余公子，但听你的声音却觉得很耳熟。”她忍不住问，“公子先前在晋城呆过吗？或许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面，聊过天。”
章语的话让余泽湬内心挣扎，忽然觉得嘴唇十分干涩。
早年余泽湬流落街头，因频频被霉神眷顾，寻不到一份文职或跑堂之类的生计。心灰意冷之下，干脆专心当起乞丐，却不主动行乞，光坐在地上等人投钱或是投食，在这样一种状态下他遇到了章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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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泽湬咬咬牙，掀开门帘。
沈子清后脑勺靠在车厢上，从余泽湬进来时也没睁眼。
郭肖也在车厢内，余泽湬以寻问的目光看向大公子，想得到一点启示。然而郭肖没意会到对方的意思，以为余泽湬不好意思开口打扰太子假寐，跟他使以眼神问好，于是向余泽湬颔了下头，撩起窗布对外头的车夫道：“走吧。”
余泽湬睁了好一会眼，等马车动起来了才低下头，两只手紧紧相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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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子清和郭肖同时看向余泽湬。沈子清“咦”了声，“许玖没跟你说吗？”
余泽湬摇摇头，“二公子只说太子在等我。”
车厢里三双眼睛你看我，我看你，默契到都没开口说话。
须臾，沈子清拍手失笑，“这个许玖，让他传话还藏着掖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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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生装做没看到许玖悔棋的小动作，轻轻哼道：“活该，谁让你使坏。”
余泽湬这边经过沈子清地解释，他悄然松了口气，掀起窗布往外头看去，胸腔处鼓涨的紧。
马车现在经过的是余泽湬从前呆过的街道，随他离那座显眼的楼越近，胸腔处的鼓掌越发明显。“我怕辜负太子的好意。”余泽湬说出自己的顾虑，“我以前就是个活一天是一天的臭乞丐，什么本事都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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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泽湬摸了下脸，吃吃笑道：“不管吃几次，它都是全天下最美味的，就算让我天天吃也不会腻。”
马车在这时停下来，车夫在外面喊道：“全德楼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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雅间还是靠河边有窗得那间，窗外能看到碧绿的河道和一棵盘虬在河岸边的苍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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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没有。”余泽湬借喝茶掩饰自己失礼的行为，又觉得不妥，怕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，解释道，“因为夫人很像我熟悉的故人，就忍不住多看两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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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泽湬扬起唇畔，又向章语那投去目光，脸显而易见的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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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泽湬跟着起身，“我帮夫人一起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章语推他坐下，“等明天到了，多得是端菜的机会。今天余公子就好好当客人吧。”
趁这次相会，章语把改良过的八宝鸭变成三道新菜式做了出来。
“这盘是全德烤鸭，把片好的鸭肉沾上全德楼自制蜜汁，再加点腌制的萝卜丝和黄瓜丝，跟春饼卷在一起吃不容易腻，也方便。”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道菜吃法听上去有点耳熟。沈子清想起这就是北京烤鸭的翻版。他夸赞道：“这个主意真不错。”沈子清给自己和郭肖各卷了全德烤鸭春饼，咬一口，除了满嘴烤鸭肉香，还有腌制后萝卜丝独有的酸味和黄瓜得清爽。
章语卷了个春饼，很自然地递给余泽湬，说起这个想法的由来，“我从小贪八宝鸭，都不肯好好吃饭。我娘就想了个法子，用白面馒头夹沾了酱料的烤鸭和其他菜给我吃。”
仿若那味道就在嘴边，章语砸砸嘴道，“我觉得这个不错，但是白面馒头夹鸭肉看上去不太美观，我就改用春饼。”她举起包好的全德烤鸭，眸里多是得意。
在余泽湬看来章语跟年少时并无差别，身上仍存有少女的影子。只听章语炫耀道：“瞧大小也正合适，有些女子嘴小，分两三口也能吃完。”
“还有这盘是碧翠饼，这一盘是八珍鸭。”章语继续介绍。碧翠并做工稍微复杂些，用焯过水的白菜叶包入切碎的白菜帮子和用香辛粉拌过的烤鸭丝，再加入切成方形的脆鸭皮，香而不腻，适合现做现吃。
相对而言，改良过的八珍鸭就简单许多。延续以往烤八宝鸭的做法，烤好后由厨子剁成大小适中的块状，装盘时摆回鸭子的模样。既能让食客明白酒楼没有偷工减料，也方便食客取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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座位上的余泽湬却没怎么动筷子。章语夹筷八珍鸭到他碗里，问道：“余公子怎么不动筷？”
“啊。”余泽湬骤然一愣，“我是……是看桌上佳肴种类繁多，每盘看上去都色泽诱人，不知从哪盘开始吃。”
“原来余公子在苦恼这个。”章语又好客地夹了块卤牛肉到他碗里，“从最简单地吃起。卤牛肉是全德楼的特色，外表平平，味道可好着呢。是我父亲尝试好几次才整出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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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诶！”章语像是想到什么，竖起食指说，“倒不用找个住处，如果余公子不介意，可以跟我住在一块。”
“啊？”
沈子清和余泽湬被这个回答震到一时没反应过来，后者脸颊更是直接不争气的飘上一抹红。沈子清沉吟后探问：“夫人的夫家不会介意吗？”
章语发出一串爽朗笑声，手一甩，略略拔高音量，“我把他休了，他们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她在酒楼门口直接说出来，不介意这件事被谁听去。
沈子清和余泽湬再度默契张大了嘴，说不吃惊是假的。郭肖前头没什么表情，在听到章语说自己休了前夫后，眼中多了一份敬佩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子清终于明白过来，难怪老掌柜改口喊章语为“小姐”了。
“这不太好吧。”余泽湬有所顾忌，“我怕夫人被人传闲话。”
章语下颌微扬，“有什么怕不怕的，况且住我家的还有大伯伯。”
“那就这样决定了。”沈子清见章语本人都不介意，直接从马车里掏出提前备好的行囊丢给余泽湬，语重心长嘱咐道，“好好干。”说完和郭肖坐上马车，在人群层层遮盖下消失在街尾。
最先开口是章语。她眼神里透出一丝疑惑，“我刚想通。”
闻言，余泽湬心跳险些漏跳一拍，强装冷静道：“夫人的意思是？”
章语后退两步，上下打量余泽湬，“按理来说今日是我头一回见余公子，但听你的声音却觉得很耳熟。”她忍不住问，“公子先前在晋城呆过吗？或许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面，聊过天。”
章语的话让余泽湬内心挣扎，忽然觉得嘴唇十分干涩。
早年余泽湬流落街头，因频频被霉神眷顾，寻不到一份文职或跑堂之类的生计。心灰意冷之下，干脆专心当起乞丐，却不主动行乞，光坐在地上等人投钱或是投食，在这样一种状态下他遇到了章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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